7月20日16-17时,郑州的降雨量达201.9毫米,打破了历史记录。那么,郑州暴雨中的那些自闭症孩子还好吗?
在郑州一个单独的两层小楼里,住着150多个孩子,其中80%都患有自闭症,他们面临着暴雨危机。“如何才能把孩子们转移到安全地方。”郑州大学五附院自闭症康复中心的主任李恩耀直发愁,这些孩子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躲雨。
20日傍晚五点左右,李恩耀接到院里的转移通知,要将楼里的孩子、家属和职工们迁到一号病房楼去。此前,在康复中心的玻璃大门外已经堆了几十个沙袋,但还是没能挡住汹涌的水流。
李恩耀从新闻里听到河南暴雨预警,提前做了准备,“我们在一直等雨来,但没想到还是不够。”楼下淹了,他们只能逃到楼上。“水再涨的话,就没处逃了。”
从医院二楼看下去,床漂到了大街上,原本铺在地上的泡沫垫不见踪迹,自闭症孩子们的玩具也散落四处。康复中心地势较低,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墙用沙土砌成。李恩耀甚至担心,这座小楼经不住这千年一遇的暴雨,“害怕随时面临倒塌”。
可是要转移,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李恩耀组织了转移动员,分别安排和孩子亲近的老师去安抚沟通,“许多自闭症孩子听不懂别人说话,很多孩子得一个个劝”。
但转移工作还未真正开始,康复中心就停电了。
“该做的事儿不能等。”因为一些自闭症孩子离不开原来的旧衣服,李恩耀嘱咐家长,将孩子们的换洗衣物打包带好。
雨越下越大,外头的轿车只能露出个车顶盖,左右顺水飘浮。
“不能让孩子们泡到水。”考虑到洪水会滋生有害细菌,孩子们由家长们抱着或背着走出来,职工们陪在家长和孩子身边,为他们打伞、提东西。
“总是会撞到水里的东西,被划出血口子。当时根本顾不上别的,只有救孩子的念头。”在康复中心,大部分孩子3-6岁,最小的才一岁多,但在转移过程中,一个孩子至少要有三个成年人才能顺利完成。
许多大一点的自闭症孩子不配合,往往要一个人拽着腿、一个人托着腰、一个人挎着胳膊,才能勉强“架”走。
对于那些躲着人、不喜欢别人碰的孩子,李恩耀和同事们想出了个法子——把储物箱拿来当“船”。孩子们坐在八九十厘米高、一米多长的大塑料箱里面,把伞撑得低低的,偶尔抬起来一下,看看“船”开到哪儿了。
在水里来回蹚了三趟,很多家长安顿好自己的孩子后,就回过头来,给别人搭把手。“在灾难面前,大家都是在一起的,没有你我之分。”快七点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孩子和家属全部完成了转移。
郑州暴雨中的那些自闭症孩子还好吗?愿他们平安,愿他们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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