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包括自闭症孩子在内的特殊孩子无法正常进小学、中学,是很多家长的心头之痛。而更让他们痛心的,是孩子进学校后遭到其他学生的排挤。
在中国融合教育刚刚起步、尚不完善的今天,当特殊孩子在学校被排挤时,家长和老师该如何做呢?下文是哥伦比亚大学特殊教育博士袁巧玲撰写的一段亲身经历,以供自闭症家长们参考:
十几年前,我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当特教老师的时候,我们是向一所国小租借的教室,我教的特教班被安排在走廊的最后一间教室,感觉像是被孤立了。
“老师,怪物是什么意思?”
有一天,我的一位学生去上厕所,他一回来就问我:”Ms. Yuan, somebody called me a freak, what’s a freak?” (译文:袁老师,有人叫我怪物,怪物是什么意思啊?)听完我的心都碎了。
因为问不出是哪个班级的学生说的,我也无法向他们班的老师反应这个情况。当时我就在想,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我们这个特教班,学生们在学校里一定都会碰到,为什么其他班级的老师不宣导一些正确的观念,让大家来正确认识特殊儿童呢?
天使般的老师出现
那所学校只有我们这一个特教班,为了融入这个学校,我努力和其他老师建立关系。隔壁班的老师Ms. Rosenberg有一天告诉我,她的班上有一位特殊儿童经常遭到同学排挤,她看了很心疼。于是,我们决定一起想办法让我们的特殊学生能被接纳。
Ms. Rosenberg说,每周五下午,她的班级课程都会比较轻松。因此我们计划每周五下午,我带着我班级的六位特殊学生进入他的班级。Ms.Rosenberg则把她的学生分成六组,每组各带一名我的学生,然后这六组会分别做一个孩子都喜爱的活动,比如角色扮演、创意劳作等等。
无论是做什么,孩子们都玩得很开心!
他们“突袭”了我们的毕业典礼
半年过去了,我的学生也要升到二年级。学期的最后一天,我安排了学生家长来参加毕业典礼。
谁想到当毕业典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Ms.Rosenberg班上的学生竟然全部来到了我们的教室。他们为我的学生献上一首歌,每个学生还特地做了卡片送给我的学生们,真的很令人感动!
我向她说出感谢,感谢她不仅接纳我的孩子们,还做出实质的行动。有趣的是她反过来感谢我,她说正因为我们做了这些安排,那位在她班上被排挤的孩子也被其他同学接纳了,学生们变得友善,也开始对弱势孩子表现出了同理心。
当初,我们只是营造了一些正向的互动经验,没想到这竟远比单纯用“说”的方式宣导更有效。
“另类”陪读
为了能够让特殊儿童顺利融入学校,我回到台湾后,向家长们分享了一些之前在美国的经验。
也正因为如此,有许多家长接受了我们“另类”的陪读方式:让我们中心的老师陪同孩子到学校融合。
我从我们多次的陪读经验中发现,除了孩子自己本身的能力很重要以外,友善的环境也是帮助孩子融合的重点之一。
但说实话,除非班级的老师特意去教育学生,否则一般的孩子不太会主动来找我们的孩子玩,因为特殊孩子要么是没反应,要么就是会做出不适当的反应。对一般孩子而言,并不是他们的最佳玩伴,时间一久,我们的孩子也就被孤立了。
所以,要让班上的同学愿意主动接触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一些技巧。就如我在美国的例子,光是靠说教,实际效果不大,如果处理不当,还会有反效果。
在美国和台湾的例子中,“营造正向互动经验”是关键,一天的课程中,可以安排特定的时间让孩子互动。但不是让孩子自己去玩,而是有计划、有目标性的引导孩子进行游戏。过程中要切记,尽量营造欢乐和正向的气氛,别忘了多多称赞愿意来陪孩子玩的同学。
如果老师愿意,家长也愿意提供,有时可以用一些小贴纸、小点心来感谢这些善良的同学。
大家请别误会我们的用意,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们来一起想想看,当一般的孩子在不太愿意跟我们孩子玩的情况下,他宁愿去找他感兴趣的朋友玩。但在这时候,如果我们还要求他跟孩子玩,他不但不乐意,还会更反感,进而产生对孩子的负面情绪,这是很不值得的。
称赞或用一些小奖赏只是鼓励同学做的努力、开启互动的钥匙而已,实际上,很多孩子到最后完全都不需要那些奖赏。曾有个孩子对我说:“老师,我好喜欢跟XXX玩”,也再也不找我拿小礼物了!
我们都有责任给包括自闭症孩子在内的特殊孩子一个友善的学习环境,这既是我们做老师的责任,也是家长的责任。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来教育孩子如何同理、懂得去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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