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话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挫折。别人对我说话的时候,我能理解他们所说的,但却无法表达我的思想,就像一个结巴。我只有在一个没有很大压力的环境中时,才能克服语言障碍说出话来。
只有我的言语治疗师知道该怎样走进我的世界。她会用手托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她的眼睛说“球”。我在三岁时,会把“球”说成“就”,而且重音明显升高。如果治疗师托我的下巴太用力,我就会勃然大怒;可要是没有足够的压力,我又没法进步。我的老师和妈妈对我的尖叫很困惑,而他们不知道,尖叫是我能进行的与人沟通的唯一方式。我总是想:“我想让别人明白我不想做某件事,就要尖叫。”
有趣的是,我的语言状况跟那些小脑肿瘤摘除术后的孩子很相似。肿瘤外科医师发现,小脑吲部、深部核团和小脑两半球损害,会造成正常孩子的语言功能暂时性丧失。接下来元音首先恢复,言语感受恢复正常。有媒体报道,每18个一般功能到高功能的自闭症孩子中,就有14个人的小脑吲部小叶变小。有人也发现,自闭症儿童的小脑中,卜克金氏细胞数少于普通人。我所了解的病例中,磁共振发现一些自闭症患者小脑异常。
我无法沿着一条直线行走,总是歪向一边(两只脚踩着一条直线行走,是一种检查小脑平衡功能的方法)。但在其它简单运动测试中,我小脑功能却是正常的。有些专家认为,前庭刺激可以激发自闭症孩子的语言,比如,缓慢荡秋千有助于孩子说话。
对我来说,要完成一些平滑、流畅的运动是很困难的,即便我在外人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比如,我操纵有一系列杠杆的水压器械时,可以很好地控制一个扛杆,但却无法同时控制2-3个扛杆。这可能也就是我学不会玩乐器的原因,尽管我在定调和调音方面具有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但我却只能掌握用嘴吹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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